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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1 / 2)





  以往许青生发过许多消息给宋清驹,如今印象最深的是何?

  宋清驹现下住着的公寓地界小,一处老楼,隔着一层绿化看,卫生也处理不当,很显然是贫民窟一样。

  她便住这么?

  许青生远远地便要讲:“阿清,这几年你就住这里么?你没有回去找父母么?”

  “闹掰了。”

  为你。

  余下的话却吞走。

  晓得么?许青生,为你。

  宋清驹分明太多话可说,但话至唇畔,却又盼不出来,于是落下的便仅这一声浅淡。

  掰了。

  竹子掰了,不会哭,玉米掰了,不会哭。

  可谁晓得宋清驹掰了,便哭了?她骨子太过烈,不肯没落于风尘服从,如今闹掰,却自雨下哭得撕心裂肺。

  她并非离了家人便无法活,她仅是悲恸。悲恸到立这雨水下面,也抬首,静静地挨着雨淋透。

  还好许青生已然回了,不是么?

  世间事皆是如此凑巧,她红了眼眶这天,许青生又发来消息。

  “不知你又有没有,掛念我这旧友。或你,早已想透?”

  “先生,我问你。为何旧知己到最后变不到老友?”

  皆是那一年的最佳损友。

  宋清驹几乎抑不住,她抑不住要说:“青生,我为你同家人掰了。”

  也抑不住要说:“我并未忘你,我想透你。”

  也要说:“——我怀了你的种,你来娶我罢。”

  可她面子太过薄,仅薄薄一片。揭不开,如何办?只得耐忍,疑迟着。

  无法爱所爱,无法做想做。

  ——“先生,那枚戒指,你是不是丢了?……我也丢了,我很伤心,很伤心,我不想丢的,你晓得我不想丢的,但去做了活动后便丢了……”

  宋清驹产下子时,四周皆无人。许青生去哪?家人去哪?病房内空荡荡,连带着她卡里长久攒起的钱也几乎落空。

  她要疯了。

  护士将孩子递过来时,宋清驹差些将这孩子摔地上,而后质问。

  这就是我的种?这就是许青生的种?这就是我一直坚持的东西?

  这就是?

  还好她并未摔,也还好这一切皆过去。

  许青生登门,内里便是收拾洁净的屋子。

  这屋里苍老,墙壁都已泛黄,墙皮开始裂开些许缝隙。

  宋清驹纵然是再如何收拾,如何爱干净,也无法缓解这一墙的老。

  许长生长久以来,便住在这室内里么?宋清驹也是么?

  宋清驹淡淡地扬声唤:“长生,出来。”

  青生则讲:“她姓许么?”

  “嗯。”

  “叫长生?”

  “嗯。”

  ——许青生骤然笑开了,那般秀美的人,笑得那般开,将长生也吓走,躲门后道:“你是谁?”

  青生将笑矜持地收,宋清驹则侧眸问:“笑什么?”

  “我家里有许多人尾字都是生了,观生青生,长生也有。我笑你取名同我外祖母撞上了,现在我要认我外祖母的名字做孩子么?”

  这样说着,许青生又要耐不住笑,眼也柔润地别给许长生。

  “长生,我是许青生。来与我认识认识么?”

  许长生对许青生新鲜,从门里探出一只脚。

  拖鞋是小山羊,她嘴里也说小山羊:“你也许,我也许,我是羊,你也是么?”

  羊?难不成又是宋清驹醉酒,带坏了孩子?还是她们家里家教便是如此?则一个最喜欢的动物,便说自己是这个?

  青生将视线又投给宋清驹,宋清驹则面无表情地蹲身,拍拍地面道:“她是萨摩耶。”

  这姿势实在像是唤狗,可偏生许长生这绵羊慢吞吞地来了。

  青生道:“你是唤狗么?”

  宋清驹依旧无表情:“这是教孩子晓得尊卑。”

  难怪她骨子之中如此规整,原来是尊卑,尊出来的么?她也会尊,也会卑么?

  宋清驹家中,似乎有独一套养孩子技巧,青生却无法认同:“孩子这么小,那晓得这些?难道未来你将她当狗养么?”

  “我是狗么?”女人遭养成分外高贵的模样,薄唇之上,唇珠也似乎透着贵气。

  这养狗养娃法,当真养的出尊贵的么?

  许青生眼看着长生走过去,走得那般规整,又低低地垂了首将头蹭于宋清驹手中。

  “妈妈,这人是谁?”

  “萨摩耶。”

  “她是父亲么?”

  宋清驹蹲身,青生便也有蹲身,她道:“是。”

  青生是白脸,女人则随着她唱黑脸:“晓得我未骗你了?她同你有嫌隙,如今你乖,她便会永远在。”

  长生走过来了,蹭过了后则收手,也一副闷葫芦模样,棕色眸子闷闷地观。

  观过后,她开口:“坏爸爸,我有哪里做不好?你把我和妈妈扔在这里,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爸爸妈妈在一起,坏爸爸,你和我生气就要丢妈妈,让妈妈哭,我不要理你了……”

  坏爸爸?哭?许青生晓得这是她的错,是她来太晚。于是她也轻声地哄:“现在长生不是有乖了么?爸爸便不会与你有嫌隙了,便也不会走了。”

  劣品的灯光落,以往空荡的玄关此时挤满了人,笑语有一片。

  不论是许青生笑,或是长生笑,室内总归堆足了惬意。宋清驹狭隘的房往日空空寂静,如今也有人烟火气。

  “真的?不要丢下妈妈和我?”

  孩子总归需要父亲。

  “只不过爸爸有时会很忙,你晓得么?爸爸在做乐队,乐——队。”青生诱引。

  “乐——队?”而许长生照葫芦画瓢。

  “便是她走了,你也能自电视上瞧见她,晓得么?”

  自一旁,往日宋清驹是十足静淡,寡言而又寡欲,将所有好吃好用都给予孩子。

  如今,她却似乎也放下身段,同孩子交谈。不再居养者之位,更不居主人之位,也插上嘴。

  她方才收拾了些许家居,去厨房将几个苹果洗净,但也并不去皮,便摆于盘中。

  “我也可以做乐队么?”

  青生去沙发拾苹果,而后将长生也抱去,拍拍沙发,似乎要邀宋清驹一同坐:“我带你去做乐队,好么?爸爸是大乐队,你便是小乐队,同许多同你一般的小孩结交,一起玩音乐。”

  她一旁讲,一旁却也不忘要拉住她心爱之人的手,要一齐谈话。

  宋清驹不坐,她有要事去忙,便仅是低低地移靴,以靴底不动声色地敲敲这瓷砖:“你们父女俩去聊罢,多用些水果。”

  晚餐未有着落,此时如何聊天?这些凡庸,似乎是要冻成冰,她还尚要去化这冰,好为这家中烧些暖,以至于她们不要挨冻。

  这是燃眉之急。

  而青生则以半边手拦下她,抬首,对以她柔软地讲:“清驹,多亏你为我生下这么漂亮的孩子……”

  一瞬,所有繁忙之事也都由冰化作是水,尽然不见。

  “……我喜欢透了她。”

  眼前仅这讨人喜的萨摩耶,不是么?

  “青生。”

  女人则自这温驯的犬眉间结一株吻,也舔吻她眼睑。

  以往宋清驹多般不食烟火?如今她却已然遭炉灶烟火味浸透,变是彻底的贤妻良母。

  为她,也由天上宫阙,下落世俗凡间。

  “同我客气什么?嗯?去哄孩子罢,她近日想透你,一直缠我问,她到底有没有爸爸。”

  宋清驹除却做晚餐,之外还要去预备早教,她毕竟教书,对待教育总是超前的,也晓得教育这事落不下去。

  “你说我是答有么,还是无?或是讲你已然被蟑螂给吃了?”

  可却打趣,总调情。许青生有耳根红,宋清驹走后,她则同她的长生自狭小的客厅内里讲话。

  她们窃窃地,似乎两只聒噪的麻雀叽叽喳喳,太叨扰,却也温馨。

  在这一小家内,她们会是彼此的避风港。许青生有依赖宋清驹,宋清驹也会依赖上许青生,长生呢?她也定会有所依赖,也定会在之后有想要去保护的人。

  这些都不急,时光那么长,那么缓。

  今日用饭晚,用过饭,便是八点十分左右,宋清驹还准备着早教,许长生在瞧着电视,上面正播法制频道。

  不过会,便是该睡时候了。

  两只麻雀要歇下了,与一只疲累的猫。夜里天深,猫抓小麻雀回卧室,这楼房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大麻雀许青生忙完后找不见地方睡,便仅好披着冷气来卧室之中入被,同她的爱人与孩子挤。

  她们叁人挤一处,呼吸也交融,温热。

  宋清驹尚未睡,一双墨眸也透着十足清明。而许长生睡得快,便为许青生抱着。

  青生刚要去抱,便触见了分分寸寸的,是女人的手。

  原来这般清冷女人,晚晌也抱着孩子入睡么?

  青生轻声地讲:“清驹。”

  一女人极其慵懒地“嗯?”一声。

  “你有乳汁么?”

  乳汁?以往喂奶时屈辱仍历历在目,女人的耳似乎顿时红透。

  “你要它喝?”

  这室内满满皆是舒适惬意的信息素气味,alpha放松时皆会如此不经意间放些信息素么?宋清驹也放。淡淡地仅放几缕,寻许青生放出的几缕信息素牵手,也交融。

  许青生咳嗽了两声,似乎有着凉。随即又说:“我有着凉了,要喝。”

  “着凉了喝它?”

  青生探首,靠过来,唇碰上宋清驹的,便开始接吻。

  “坏妈妈,不给孩子喝奶么?”轻柔朦胧的声音好生断续,唇一碰再一分,旋即却又纠缠于一处。

  “你这坏孩子,不也照旧来亲妈妈么?”宋清驹矜持地讲。

  一双手有掀开宋清驹的衣下摆,里面则是规整的乳。

  许青生动手捏了捏,小手又顺着宋清驹的乳根,慢慢朝上圈拢,挤着奶:“坏妈妈不给孩子喝奶,她会饿死的。”

  饿死?

  宋清驹上身上已然赤裸,许青生则透过孩子来吻她,以唇叼住那大了不少的乳,轻声道:“好阿清,辛苦你了。以后我去外面赚钱,你养孩子,好么?”

  孩子斜斜立于她们之间,许青生不想吵到孩子,便将手脚都绕开长生睡着的地界,同宋清驹挤于一处。

  好生狼狈,秀美女人的发丝也散乱,她要吸乳。

  乳呢?宋清驹一手亦寡淡地圈拢住自己的乳,推挤着,看看还有未有乳汁:“嗯。”

  如今她乳汁已然不会自动渡出来了,但挤一挤还是会有些许由她乳首泄出。

  素的白,点在她带些薄粉的乳首,是分外诱人。

  许青生忽而想到,她的猫咪是喜欢粉色的,于是又局促地圈住那乳,提防着被孩子听到,低声地尝与道:“为家里添些粉色,好么?你喜欢粉色,孩子看见粉色心情也会好。”

  像是做贼,夜里来偷心么?这只大麻雀,还未等偷着心便叽叽喳喳地叫,要被主人家发现,再打一顿么?

  许长生被她们两个夹去中间,也安生地睡着。她不说梦话,也并未干扰她的父母亲昵,仅是好听话。

  “胡闹。”

  女人融于夜色,此时便只呢喃,只以气音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