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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计(1 / 2)





  二白小心翼翼的扬起了头,缩在窗帘旁,借着遮挡物好好的瞧一瞧屋内是否有屏障和陷阱,而后便紧盯着一处久久不动,两颗黑豆子般的小眼睛,似乎比以往瞪的大了一些,它知道那个男人就在屏风的后面,此刻正舒服的洗着澡,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而它的莫家阿丂正在生死一刻间,还不知道那些坏人如何折磨着她,她的身上已经都是伤,不快快施救便会死去。

  这两厢对比,虽然是残忍了些,可为今它已无能为力,只能借助于旁人来救莫家阿丂,遇上这个男人之前,有那么一瞬间二白小小脑袋里布满了死亡的气息,它以为他们这次真的玩完了,甚至尸骨无存,可一瞬息之后,老天又给了它这条小白蛇一回生路,难以再多想什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想罢,硬着蛇头准备强硬而上。

  许是它存留世间太久,原以为会比世人更懂人心,不想这世间那危险气息下的一人,是它使出浑身解数都无奈止步于外的,它与他之间从未有过定数。

  嚓嚓嚓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似乎还在原地踌躇着,过了一会好似什么东西终于拖着地而来,声音一直不停落,姜甹舟没什么动作变化,已经知道是它来了。

  “你是来求我的?”

  片刻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话音间带着十足的笃定。

  二白呜了一声,又好似没有,可对这个男人来说都不重要。

  “晚了。”

  一句话似无雳,二白冷不丁的被这句话震了两三下,来不及思考和多想,这条小白蛇快速的攀爬上了木桶,直挺挺的爬到了姜甹舟的肩胛处,随即用头蹭了蹭男人的皮肤,好似在亲昵和卖萌求饶。

  “你这般讨好我,就为了她?”

  姜甹舟挑了挑眉,面上不为所动。

  不论这条蛇现在是作何它想,姜甹舟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些计较,究竟在计较着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嘶~”

  二白再次发出细微的声响,这个男人却不再看着它。

  忽然,男人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水声哗啦啦的流动着,二白来不及有任何的应对动作,直接被他的动作划拉到了木桶里,有一刻间它沉下了水,再冒出来的时候,那个始作俑者已经穿上了睡裤,裸着上身走了出去,二白顾不及他想,紧跟着蹿了出去,速度之快,就怕跟不上那男人的动向。

  “你求我也没用,与我无关,我能奈何。”

  男人背着身向架子床走去,二白亦步亦循着,紧紧的盯着他,宽肩窄腰,欣长的身姿,背部肌肉线条分布清晰,可恨还有腰窝,更添一笔夺目风采,看似和其他男人一样,却略有不同。

  它也算是见过这世间大大小小的人儿,无数个美貌亦或者丑陋的相貌,唯独在这个看似没有什么奇特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不同以往所有人的气势,二白默想了一下,它知晓,那是他的灵魂在发散光芒,因而便是再寻常的驱壳都可以足够耀眼。

  有人生来便可以,生生不息,生生如此,那不凡是无数个普通的驱壳穷尽无穷处都达不到的,二白都明白,但它说不出一个字来,它只是一条小白蛇,哪怕被冠以各种灵物的称号,归根结底,它还是条蛇。

  “天下大道,自有归路,天下万物,皆有注定。”

  这是他送给二白的忠告,那莫家女人想做什么,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刚好送回巫氏的东西,交易结束,他已经完成了这单。

  姜甹舟停下了步子,转过身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二白,它的样子真算不上有多好,灰头土脸的一副丧气样,两颗黑豆眼里此刻满是可怜兮兮,蛇尾处还有些许刮伤,他转了转视线,拿起床上的黑色睡衣穿到身上。

  “明早我就会离开了,我们早已没有瓜葛,你知道的。”

  声音落下,二白依旧杵在原地分毫不动,止不住的呜呜声传来,叫人细细听来有些难受,好似在哭泣一般。

  “她对我没什么用了。”

  姜甹舟耐着性子给二白解释着,可这家伙丝毫不为所动,堵在那一处,最后直接横躺了下来,心有一说,有本事你踩死我,那一副耍着无赖的样子,真是有其主必有......

  “那你说莫家有什么,值得交易的。”

  姜甹舟耐着性子的盯着它,他看在自己曾经喂过它的份上,给她个机会。

  许久,夜光散尽,烛光已灭,二白哈气连连,却依旧守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平躺着的男人,它很早就知道这个男人面上多么的温和亲切,内里的那颗心便有多狠硬,说他无心便也可信,可是眼下它没有丝毫的办法,它只能求他,求他看在之前跟过他的份上帮帮莫家阿丂,说到莫家阿丂,二白的黑豆眼里好似染上了光,她对它可太好了,就跟亲妈一般,纵然她深陷绝地,也不会把它献出去别人拿捏着,它要自由,莫家阿丂便给它自由,它要什么,莫家阿丂总能帮它办到,说道是养灵物,其实就是养儿子,这其中的感情,只有经历在其中的二白明白。

  “呜呜呜呜~”

  连续好几声,原本闭上眼已经进入深眠的男人,到底是清醒了过来。

  深夜里,周遭静谧,姜甹舟轻叹了一口气,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我同意这桩交易,你去吧。”

  二白扭了扭身子,欢快的溜了出去,很快便不知踪迹。

  翌日一早,姜甹舟已经收拾好了背包,准备出发,而莫丂整个一晚上都身在水火两重天之中,不知身体哪一处最痛,因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这痛觉顿入骨血里,切肤之痛令她不敢触碰自己,好似一碰便要碎了。

  耳边传来嚓嚓嚓的声音,二白这个家伙不跑反倒又回来了,她歪着头,心里的苦涩难捱着,已是察觉到自己的气息越发微弱了,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这么的死去,莫丂真的很不甘心,但时局已定她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那个叫巫雅的女人,可谓是生平见过最狠的女人了,一顿招数在她身上用着,她咬着牙,嘴唇都咬破了,到底就是不出声。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