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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2 / 2)


  她是怕闹醒许长生,同时也是心底存了满满一大罐的柔情,无以透露,只好以唇泄出。

  那唇上唇珠,似乎也矜贵地说些情话。

  “孩子见你,心情便会好。我见你,亦是。”她停顿,又续:“无需粉色。”

  如今宋清驹做了母亲,也更包容更风情,满身皆是人情味。

  许青生吮吸这乳首,将乳液也吸出,却未曾放过宋清驹,探出手也同她自这床上不声不响地滚一夜。

  许青生的微博不经公司管理,她个人有什么爱人也是可公开的,只要不爆出什么黑料。

  于是,她的微博,满满便皆是宋清驹。

  宋清驹今日手何般模样?腿何般模样?身上肌肉又起了么?许长生今天有成长多少?

  一个叫许青生的微博账号频繁更新,终于公司也坐不住了,要她少发些视频,除却腻歪还要发些有用的。

  什么是有用?宋清驹道,家庭教育。

  于是许青生闲余时光又发了许多她们家内的家庭教育。

  宋清驹是老师,立一道背影,前面有一个板子,许长生在端坐着学,而许青生则在一旁静悄悄地录。

  她很忙,要跑节目,去各类大小地界办演唱会,办好了通常都有回来。

  她的队员晓得她有爱人,晓得她十八岁便有了一孩子,晓得她与爱人恩爱透。

  自这国民素质较高的环境下谁也并不犯着谁,许青生小小年纪结婚,小小年纪有了孩子,关他们什么事?粉丝不管,还很喜欢,每日里催许青生更新。

  于是许青生连微博认证也换了,由常青园乐队主唱这一认证变成了由宋清驹认证的宋家丈夫与小生父亲,宋家之中一员。

  偶尔许青生也会有不开心,自微博上发,缱绻地抱怨,还附了自拍照。

  “昨夜里与阿清做爱,都要情深,我还很欢喜呢,卧房里孩子哭啼啼地讲妈妈无了,阿清就要撒开我,去穿衣哄孩子。

  好不容易才有得来一次,孩子将我的地位全佔走了,哭一声阿清便不理我,哭两声阿清便问我说是否欺负她,哭叁声今晚便不要亲暱。许长生是坏蛋,仗着自己是小孩么?欺负我。我记仇了。”

  许青生一向公开她的性,关于同宋清驹的性她有探讨许多次,不露骨。

  这字呢,她则是在纸上写,之前微博有说,这是要教导孩子有好生写字的习惯,她也在练字。

  家中人写字皆如此漂亮,想必孩子写字也定不会差罢?

  青生以娟秀字体写成十足漂亮雅致的繁体,而后才拍照传到微博,附上她在台下似乎瘦了些的模样,轻声地斥。

  “都怪许长生,这坏蛋害得我昨夜一直心念着阿清。

  ……今天又在忙了,马上要上台,阿清看得见么?看得见要在评论里发亲亲,不许不发。不发我便罚你。”

  宋清驹胆敢不发么?评论下,有不少人冒充是宋清驹,给许青生发亲亲,她的队员也有撞见这微博的,开玩笑给她发亲亲。

  许青生理了她们,讲:“不收亲,阿清会醋死。”

  她们都来早,而宋清驹呢?她管孩子,是姗姗来迟。

  自许青生的评论区,她也并不好说甚么,她并不熟稔这环境,于是只好将孩子提过来,要她来写字。

  “孩子已然训过了,你怎么同孩子计较?不亲你便罚我?这么严厉?嗯?以往我管你时,也并非如此罢。

  看字。

  现下这字是她写的,有进步么?我教的。

  亲。”

  这条评论发下去便沉底,许青生却妥切地接到了这一评论。

  她这时刚巧有空,在台下等着入场。于是便自下方回复:“长生写字这么漂亮,好媳妇教得好。”

  宋清驹回复也快,五分钟后才“快”地回复:“方才不是还嫌她么?”

  “那是之前,你晓得人的细胞一天就要换一次么?只有记忆长存。于是现在我替昨天的自己反悔。”

  许青生选手用时叁十秒。宋清驹选手呢?五分钟:“你胆敢?长生见你,定讲说话不算数。”

  十二分钟有过,马上将要到台上去。常青园乐队其他成员有催,许青生则匆忙地回:“呜,我错了,萨摩耶没有狗权。汪。”

  用时十秒。

  会否孩子去上幼儿园了后媳妇便会变腹黑?

  许青生不晓得,只晓得许长生这段时间去了幼儿园,宋清驹险些将她折腾至次日去不了节目。

  “你信不信我将你录起来,编辑好一个标题便会引许多色狼?”

  许青生是很怕这类事的,险些自床上将自己羞涩地罩起来,讲:“不要,求求你了,姐姐。”

  “标题便叫“常青园乐团内主唱许青生酒店实录”再将你赤身裸体的样貌发出去,投在些情色网站,播放量一定过万。”

  宋清驹面无表情地道,边道,边扭着腰,将一根长物狠狠地抵进去。

  许青生穴内太紧致,夹得人全身也都起了酥麻,此时她失神,连被褥也夹不住,湿润的眼都摇摇晃晃,定不住任何人。

  她怕么?将被褥都踢走,脚趾也蜷缩:“先生,你误会我的热度了。这种黑料出来,会破百万,会破千万。”

  “你怕我么?”一只手机,也摇摇晃晃地映在许青生的眼。

  这秀美女人仅半半地遮住了自己的胸,而后侧头,轻轻地笑:“我怕。”

  她也动情了:“我怕极了,黑料一出去,公司便会不要我了。我不能不要工作,因为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还要赚钱回去热炕头……但我不能怕你,我晓得的。”

  许青生第一回赤身裸体的照片便是自这时拍的,如今正完好无损地躺在宋清驹的手机,遭她收入一盒子里。

  这盒子典当出去卖多少?看它装饰并非很雍容,仅是一上了年纪的木盒子。

  这盒子里有什么?暂且是一谜,这是宋清驹的个人财产,她为这只盒子落上了锁,锁的密码只她一人晓得,旁人都不晓得。

  许青生的无名指已然缺了当年那只对戒,自国外时她便不小心弄丢了,那时伤心好一会,她丢了自己的犬,能不伤心么?

  于是为了让她无名指再添上一个戒指,有一场规模极小的婚礼,落座自一处小酒馆内。

  许青生现下是公众人物,什么都要低调极了,结婚去领证亦是。

  她们原先已然有领证了,看过孩子后的第二日许青生便同宋清驹去领证,如今欠着的便仅有一晌婚礼,现下便正在补。

  许青生的行程很紧,于是婚礼便很简单,未有司仪,未有父母,仅有旧婚的两者伴侣。

  饭店内都有楼上,许青生便租了一家店里的楼上一天,叫她们好生扮好婚礼。

  楼上空间比之这酒店楼下小些,不过安静极了,桌椅也稍少些。

  她们便整理这楼上,移出些许可供移动的空间来,要搬桌椅板凳。

  现下正搬的,是青生。

  她身上还穿着常服,并未有戴婚纱,只是温眸讲:“别人是新婚佳人,我们是什么?如果我是司仪,该怎么念?”

  这地界不仅要收拾,室内甚至还未有红的火烛,仅是一被承包了的楼上,几两小菜摆在桌子上,布了叁桌。

  一桌给青生父母、一桌给清驹父母,再一桌给许青生同宋清驹。

  时钟恍恍摆,似乎时光匆匆流。

  树的年轮如今摆了几圈?一圈,两圈,叁圈……

  宋清驹穿了顿西装,似乎新郎,淡柔地便捻起许青生的手,去垂首看看她那表。

  表上时间指到下午五点,她道:“吉时已到,司仪,该你上台了。”

  却是慵懒地打趣。

  于是许青生也学着司仪的腔调,迈步上早已整理好的台子:“欢迎新婚夫妇上台——你愿意么?我愿意——”

  这台子,说是台,却也只是几个桌子顶住,许青生站在上面都要顶到头,她便只好弯着腰,削了些许声音讲。

  “错了。”台下却有声音,是那似月般女人懒散地打量。

  “何处错了?”秀美的女人轻轻扯上一旁的筷子,垂头窃窃地了些许菜吃,还遭烫到,轻轻地喘了几口气才又站起来:“我们是要欢迎旧婚伴侣上台么?阿清,欢迎旧婚伴侣上台——你愿意么?”

  她们已然是理所当然的夫妻,此时呢?却是旧夫妻。

  旧夫妻意味着新鲜感已过,一切都为孩子着想,一切都以孩子为重,而不以爱人为重。

  她们呢?感情炙热着。是这清冷女人太长情,还是这秀美的太过有吸引力?

  “我愿意。”宋清驹始终抱着她带来的盒子,护着食,道。

  而青生则轻轻笑:“我也愿意。”

  结婚总是要戒指的,宋清驹做教师,若是她只一人供养许长生,那定是每一月都月光。她能攒下什么钱?这新郎官,还是要许青生来做的。

  她道:“阿清,戒指呢?是不是并未准备?我便晓得这场戏新郎官要我做才——”

  可却这时,女人的嗓骤然止了。

  为何?是宋清驹打开了她那长久并未打开的盒子。

  那盒子并非甚么宝贵物什,内里更是满当当皆是乱尘,弥漫。

  她拍散,便由其中取出几样东西。

  一只脏透了的猴子遭出来。许青生险些要哭,是她的琦琦。

  盒子其内东西少了一件。

  女人又抬手,拿出一页纸张展开。

  许青生眼角也红透。

  这是那本许青生也不晓得去何方的割让书。

  盒子内物什又少了一件。

  又拿,是那张许青生赤身裸体的照片,分外秀美,是宋清驹留作纪念的。

  此时盒子内只剩一件物什了。

  是甚么?

  ——一枚戒指。

  宋清驹将盒子放回去,放至许青生脚下,而后也登上由桌子搭起的台。

  她太过高挑,险些也遭顶了头。

  余下,她半半跪,是极其缓的。

  跪,跪,跪。猫咪的尊严也丢弃,单膝跪下去。

  女人那般倾城眼眉,似乎携满温柔的蚕丝,分分寸寸地裹缚着许青生。

  许青生已然不晓得要说什么话,腿都打着颤,颤颤巍的,眼眶也发了红。

  宋清驹将许青生的手抬,也那枚戒戴给她的无名指,道:

  ——“我是猫咪王国粉色猫咪宋清驹,今日我将自己永久性割让给狗狗星萨摩耶许青生,我的灵魂将永生永世寄存在这枚戒里,为她所戴用,爱惜。”

  琦琦,割让书,对戒……

  原来这枚戒指并没有丢,是么?没有丢,是么?

  原先这枚戒里并未有打孔,也并未有字。

  戴给许青生时,许青生却觉得这有字。回首时去看,果真有,且又是繁体。

  “走罢,你儘管走。

  不论你去何方;置身天涯海角?都市市井?乡村草地?不再与我朝夕。

  只你带了这枚戒,我总能陪着你。”

  待许青生摸这一落尘的戒时,烟云戒内的猫咪似乎遭尘蒙得睡着了,它倦怠地睡。宋清驹的灵魂永远地便躺自这里。

  “先生,把它放进盒子里罢?”

  先生这称呼,女人已有许久未用,再用时竟依然不青涩。

  回忆一瞬挑起,朱砂痣,白月光,无法抹走的过去——先生,只一句先生而已。

  宋清驹眼中晃过过去,又自一瞬定住:“为何?”

  “我怕我再将它丢了,我不能将猫咪王国的猫咪魂魄也丢走。”

  ……

  “好。”

  余下的故事呢?这烟云戒遭阖至盒子内,落座于尘埃之中,遭封了口。

  猫咪也不再讲,躲进一丛烟云里。

  故事终有一天苍老,染尘灰。而美人永远不老。

  “先生,还记得梧桐花花语么?”

  ——“情窦初开,疑迟的爱。”

  ——以下是作话。

  恭喜那位嗅到完结气息的读者。猜对了。

  该文已完结。

  为了确保宋清驹与许青生的幸福生活,特地在此招收一名打蟑螂工,有意者请说没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