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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1 / 2)





  周子舒也没想到叶白衣是托平安银庄给他捎信的,等被那传信的小厮引到内院,为他们几人沏好热茶起身去找管事的,周子舒也没想明白其中关窍,直至一道久远却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他才放下茶盏,回头一看竟是个故人。

  平安拜见周庄主!来人是个面白无须,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听到小厮的传信推门匆匆进来,见到周子舒就单膝跪地,抱拳一礼。

  周子舒也没想到来人竟是他在晋州的故人,起身一把扶起他急切的问:平安,你怎么来昆州了?这平安银庄是你开的?

  我哪有这本事啊。平安只是乐呵呵的笑着,把周子舒扶坐回椅子上,才弓着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小的就是替七爷看管中原六十多家银庄分号的,南疆还有四五家呢,有如意照看着。

  平安银庄遍布九州,我怎么想不到是你家爷开的,他不是从来都不沾染这些铜锈味吗?见到故人便难免想起往事,周子舒有些感慨的说。

  周庄主,您有所不知,我们银庄虽然也管理一些银钱业务,但主要的是提大巫收集中原的信息,而收集信息的机关雀,还是您当年教他做的呢,也得亏有了这个宝贝,小的才知道七爷要来昆州的消息,先行赶来。

  周子舒听的却皱起了眉头,惊讶地说:七爷要来昆州?

  听他那疑问的语气,倒是让平安摸不着头脑。

  周庄主,不是您请叶先生拜会大巫,七爷得知您身子不好,当即决定和大巫一同前往昆州。

  周子舒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了,忧虑地说:简直胡闹,他怎么能来中原呢?

  平安连忙摆手,让周子舒宽心。

  七爷有大巫和一帮侍卫跟着,再说昆州天高皇帝远,晋王的手也伸不到这儿来。

  周子舒与这叫平安的男子那一来一往的对话,让温客行听的越发云里雾里了,他忍不住问:阿絮啊,什么意思呀?难道叶白衣去请的这位高人你也认识?

  周子舒皱眉不语,白衣老神在在,倒是平安。见这位是跟周子舒一同来的,模样又俊秀的很,有些好感便替他解了惑。

  何止认识呀,我家爷和大巫与周庄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这么说着平安反倒有些埋怨起来周庄主,您也是,这么些年也不给我们爷一些只言片语,如今出了事儿,您又何必请个外人来通风报信呢?您不如亲自去趟南疆,我们爷这些年可都很挂念您呢。说到这儿平安才想道了正事儿,从怀中掏出了封信,递给周子舒。

  既然知道叶白衣去寻的人是那位南疆大巫,白衣对于他师尊到底写了什么就不是很感兴趣了,倒是温客行和张成岭好奇的紧,凑了上去,等周子舒拆开信封,抽出一封信展开,那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你混蛋

  张成岭站在他师父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便笑出了声来:叶前辈这是要闹什么呀?怎么写信叭叭骂师父呀?

  周子舒都无奈了,只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便从那信封中又抽出一张纸来冬至见,我要吃饺子,白菜猪肉馅儿的。

  这两封信,一封是骂他的,一封是点菜名的,周子舒有些没看懂便问了平安一句。

  平安笑了笑,回道:七爷和大巫在南疆还要准备一些珍贵的药材,叶先生他等不及,便先行一步赶了回来,托南边的封号捎来封信。

  周子舒随手把信递给张成岭让他收好,对着平安说:倒是辛苦你了,平安。

  这该说的话,该带到的消息都已经带到了,平安躬身一礼便起身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离开平安银庄,天色已然不早,几个人都没吃早饭,便寻了一个街边的早点摊子,围坐一圈,点了几碟热腾腾的包子凑合一顿。

  这没了外人,张成岭那好奇劲儿又上来了,凑在周子舒身边噼里啪啦问了好多问题。

  师父,七爷是谁?大巫又是谁,所以叶前辈是请了他们俩来给你治伤的吗?

  周子舒接过白衣递给他的暖热豆浆,饮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什么他请的呀?早知道叶前辈的这位老朋友便是大巫,还用得着他千里迢迢去请呀?

  你还没说呢,这两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温客行的好奇和疑虑一点都不比张成岭少,他见着白衣像是心知肚明却老神在在,一句话也不说,便去问周子舒。

  周子舒放下汤碗,才说了句:这两位与我是晋州的旧相识,我们都曾为晋王效力,后来七爷被晋王伤透了心,便与大巫远赴南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回来。

  那这两位真能治你的伤。温客行放下心来,即然是旧相识,那自然再好不过,但他更关心的是不知这大巫和七爷能不能治好阿絮的伤?

  如果连那位都没有办法的话,那真的就是没有办法了。白衣给张成岭夹了个热腾腾的包子,低着头幽幽地说。

  南疆大巫,虽然他那些年都被封于剑中,神识虚弱,但对那位却印象很深,直觉告诉他,那位南疆大巫绝对不是普通人。

  周子舒点点头,放下碗筷也吃饱了,擦了擦嘴角才说道:大巫精通医术,又知晓许多南疆的巫蛊秘术,七爷向来谋定而后动,他们如果决定来中原,想必是有几分把握。

  温客行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不过了,不过既然阿絮的故友有这样的本事,那为什么早先不去寻他呢?

  周子舒听到他的问题,哼一声,眼波流转,在他们三人之间转了一圈。

  早先,我也没想活。

  现在我想活下去了。

  温客行唇角边的笑意僵了一瞬,连白衣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张成岭却全然不知大人间的暗潮涌动,想道叶白衣的那封信,又好奇的问道:那师父,叶前辈为什么在信里骂人呀?

  师尊信里写什么了?刚才白衣没有凑上去,也不知道他师尊写了啥,就问了张成岭一句,张成岭搔了搔头不知道怎么回,他索性直接把收在怀里的信递给白衣。

  白衣展开信,只看了眼就忍不住笑出声。

  师尊不远万里跑到南疆,舍下老脸去寻高人,寻到的却是子舒的故人,堂堂长明山剑仙,竟成了个跑腿送信的,他能不生气吗?只写信来骂咱两句都是轻的了。白衣一边摇头失笑,一边收起信纸。

  那有什么关系呀,最后还不是叶前辈请到大巫的,不管是谁的面子,反正师父的病是有救了,岂不是皆大欢喜。张成岭捧着个包子很天真的说。

  就你小子机灵。温客行,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笑骂一句,孩子说的挺有道理啊,不管是谁的面子,不管结果如何,反正阿絮是有救了,阿絮的伤有救了,老白也不会死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三个大人都已经吃饱了肚子,只有成岭这个半大孩子还在埋头啃着包子,而在他身后的对面摊位上行来的一个女子,却吸引了温客行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