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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大祭司凝视着她,又一次忍耐地叹了一声。他倒在她身边,单手捂住脸,低低喘气:“阿沐,我知道你不愿。我不会强迫你。”

  她必须承认,不得不承认……

  她当时真的彻底怔住了。

  是的,她不愿意。因为她不敢。

  她连彻底褪去衣物都不敢,害怕暴露身份、为子燕部带来灾祸,又怎么能和他更进一步?

  她原本还在犹疑应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可谁知道,他连她这一点隐藏的忧心和抗拒都察觉出了。

  而且,选择的是这样沉默而体贴的做法:一字不提,独自忍耐。

  裴沐侧卧在石床上,一点点地让自己钻到他的怀里。她搂住他的腰,用力抱住他,过了一会儿却还觉得不够,干脆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在上面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

  “姜月章,”她闷声闷气地说,“你是我一个人的。你不可以再喜欢别人,不能再多看别人,更不能跑去和别的女人或者男人好……”

  他任她咬,甚至按住她的头,像在无声地暗示,让她咬得更深刻、再深刻一些。

  “又说胡话。”

  与他隐忍又激烈的动作相比,他的声音淡得像霜,好似轻轻一吻就会化开,消失不见。

  裴沐不管,牢牢霸住他,顾自说:“今天开始,我睡你这张床。”

  他顿了顿:“我呢?”

  “……你当我的枕头和被褥!”裴沐无言,郁闷地一头撞在他胸膛上,“这么说,你开心了么!”

  他及时接住她的额头,不让她碰上那些叮叮当当的饰品,方才道:“仔细伤着。”

  说完这句,他又接道:“枕头与被褥便算了。若你喜爱这一头,我便换去你那一边,也无妨。”

  裴沐撇嘴,翻身过去不理他了。

  他却来抱她,低低道:“怎么这样就生气了,真是个小心眼的副祭司。你总是同我开玩笑,我便不能戏弄你一回?”

  声音有些无奈,还有极淡的、淡得一不留神就会忽略的笑意。

  裴沐脑海中闪过了模模糊糊的一幕,似乎是个很久没再见过的梦。

  “……阿沐?”

  大祭司还在哄她。多奇怪,他这么冷冷淡淡的模样,她也能辨认出这是在哄她。

  她不吭声,还在回忆那个模糊的梦。

  他思索了片刻,试探说:“莫气了。你不是爱鲜果?秋收刚过,我明日便选些上好的果子,给你酿些果酒罢。”

  裴沐立时便忘了那个梦。

  她猛一个翻身,兴致勃勃一通追问:“你会酿酒?你怎么会酿酒?你不是连饮食都不怎么爱?还有,你不总说喝酒费粮,厌烦得很?你怎么肯给我酿的,你怎么……”

  大祭司默然许久,方才道:“你说得不错。我是不该这样做。”

  “但我无法可想。”

  他为她拂去眉梢碎发,眼里只映着她。

  “阿沐,我好似……总是不能拒绝你。”

  他抿起唇角,好像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懊恼,但他终究是说完了这句话:“凡是你想要的、欢喜的,不论是什么,我都想为你取来。”

  裴沐捂住脸。

  她面对不了他,因为那会暴露她的傻笑。她觉得就算是自己,傻笑起来还是会显得很傻、很不聪明,更没那么好看了。

  她想:她怎么会遇到姜月章。

  怎么会有姜月章这样让她喜欢的人。

  她总是时不时地想起这个感慨,总是不得不在心中一遍遍地重复。

  每次她都喜滋滋地回答自己,她就是遇到了,她总是运气很好、好得出奇,所以她能遇到这么让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

  那几个月里她都如在云端,过得飘飘忽忽,随时都在笑,随时都觉得开心极了,希望生活能永远这样继续。

  也因此,她对大祭司相关的事更加上心了。

  她仍在仔细观察星渊堂的祭司们,尤其着重观察青龙、朱雀,还有其他一些同样位高权重之人,思索着谁最有可能是内鬼,谁会想来偷取剩下的半颗神木之心。

  她也更加念着大祭司的身体,查询每一丝线索,想找到传说中的神草仙花,来治好他心脉中的损伤。

  至于那一粒奇怪的种子,她也没有忘记拿给他看。

  她又不是个傻子,虽然觉得这种子应当是无害的灵物,可它出现得太诡异,不能不让她多心。

  大祭司拿到种子后,也像她一样细细研究半天,最后他确定地说,这应当就是某种仙花的种子。

  听说了她是如何得到这粒种子后,大祭司就皱起眉毛,毫不犹豫地没收了这种子。

  裴沐抗议:“你也说了这是仙花的种子,为什么……”

  “来历不明,还是我拿着更妥帖。”他说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