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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谢小兰心思被戳破。

  恼羞成怒推了她一下,道:“姜糖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别说你不想回城。你要是不想,怎么去巴结陈娇陈秀了?还眼巴巴送上门教开车,呵,你比苏丹叶好不到哪儿去,你还不如她。她脸皮厚好歹坦荡,你呢?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背地里的手段肯定没少使。我呸!”

  江糖居高临下睨着谢小兰:“不是骂人丑,就可以掩饰自己的丑。我想啐你,还怕玷污了我的唾沫。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否则,你以为我会包庇你或者视而不见吗?谢小兰,你会在别人出局前,提前出局。”

  “!!!”

  谢小兰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手脚冰凉。

  她是认真的!!!

  她大意了,她错估了姜糖的心态。

  她目眦欲裂瞪着江糖:“贱人,我好心拉你一把,你居然威胁我。”

  “行啊,去举报我啊,可你拿什么理由举报呢?你要举报我偷听她们俩吵嘴?哈哈哈哈,姜糖,你没证据。”

  谢小兰看着她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

  连表面上的和平也不维持了。

  江糖:“有些事,不需要证据。当事人信了就行。”

  她们不是法官,也不是来断案的,需要什么确凿的物证人证吗?

  用不着。

  谢小兰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姜糖。

  她会告诉尹秀眉她们吗?

  应该不会的,说了对她有什么好处,万一尹秀眉不信,反倒怀疑姜糖自个儿呢?她肯定是在恐吓自己。

  想到这儿,谢小兰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想回城,有错吗?”

  “没有错,但你不该存了毁别人一生的心思。”江糖背对着她,话音落下,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糖其实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清楚一个时代的悲剧,跟亲历时代的伤痕烙下独特的时代基因,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如今,她不是旁观者,而是这段历史的参与者。

  她清楚两年后高考会重启,紧接着新政策允许知青们回城。

  但同时,城里工作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考上大学,满怀期待回城的知青除了接班顶岗,再难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到了那时,他们才幡然醒悟,在滚滚历史洪流中,其实自己早已被故土抛弃了。

  没有稳定工作,没有房子,大批涌回城市的知青成了见天在街上溜跶的盲流。

  城里的不安定因素大大增加,紧接着八十年代的严打期来了。

  回城好吗?

  其实是好的。

  但又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好。

  可这些话,江糖没法说。说了,人家也当天方夜谭,肯定觉得她疯了。

  人心烦意乱时要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摆脱这种情绪呢?

  必须是工作。

  之前的拖拉机手走了后,就只有林大柱开过。那会儿正是下秧苗的时间,车斗里放过秧苗留下不少泥浆,包括车轮里也卡满了泥,后来丢在大队部仓库也没人记得清理。

  就这么放了个把月,泥浆变得又干又硬。

  符横云到县里接他们那天,车子就是这个邋遢样,当时谢小兰还当着他面讽刺他不讲究。

  其实江糖也觉得挺脏的,不过她憋着没说。

  江糖有轻微洁癖和强迫症,前两天忙着别的事,没来得及打理。这会儿逮着功夫,便赶紧来伺候她的大宝贝了。

  符横云过来时,江糖将车身上的泥块清理得差不多了,拖拉机四周湿哒哒的,她费劲地拎着一大桶水,一步一步像蜗牛般慢慢往这边挪。

  符横云几个大步向前,瞥了一眼满满当当的木桶,顺手从江糖手里接过去,“没那么大劲儿就别打太满,逞什么强?”

  陈叔还担心小知青偷懒呢。

  照他看,这也太勤快了一点。拖拉机拉的是地里的东西,泥啊草渣子那是天天得沾上,谁还伺候得这么精细。符横云看江糖这样子,怕是要把它弄得锃亮锃亮才满意。

  “差不多就得了,拉粮食的你费那么大工夫做啥?”

  江糖锤了锤后腰,酸得厉害,还是运动量不够。听见这话没好气地“哼”了声:“就是因为你们不注意保养,它折损才这么厉害。而且,光用来拉粮,这叫浪费资源。这拖拉机功能可强了,换上不同的配件能干不同的活儿,犁地插秧开沟……就没有不行的。”

  “对了,别的配件呢?仓库里咋没有?”

  符横云正担心她把小身板给累坏了,一面骄傲自己看上的媳妇是那么与众不同,一面又心疼坏了。

  正纠结呢,江糖就说了这么有一番话,他脑子里那点儿旖旎温情顿时飘到九霄云外了。

  她还真的懂。

  符横云勾唇,语气慢悠悠地,显得落拓不羁,又好像带着调侃:“唷,姜知青,挺厉害啊。那你得说说,还需要什么,我跟大队长说,让他去农机站领。咱们队里光用它拉粮食、拉人了,这么说确实没物尽其用,实在浪费。不过,姜知青,别的用途队里也没人会使,你会操作吗?”